打造中国特色、世界领先的中文慕课平台——访清华大学学堂在线总负责人李超

采访整理/郭  伟  王方圆 中国发展网能量中国平台受权首发

编者按：学堂在线是由清华大学研发出的中文MOOC(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简称慕课)平台，于2013年10月10日正式启动，面向全球提供在线课程。任何拥有上网条件的学生均可通过该平台，在网上学习课程视频。2015年，学堂在线运行了包括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国内外几十所顶尖高校的优质课程，涵盖计算机、经管创业、理学、工程、文学、历史、艺术等多个领域。在2016年发布的"全球慕课排行"中，学堂在线被评为"拥有最多精品好课"的三甲平台之一。截至到2016年10月，学堂在线注册用户数达到500万，选课人次690万，运行的课程数量已经超过1000门。为更加深入了解清华大学学堂在线的具体情况，本刊记者对其总负责人李超进行了专访。

 

记者：尊敬的李超老师，您好！首先，请您介绍一下学堂在线建立的背景。

李超：2012年以来，作为互联网和高等教育结合的产物，慕课（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迅速在世界范围兴起，这种新型课程及教学模式打破了教育的时空界限、学校的围墙，颠覆传统大学课堂教与学的方式。以美国、英国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大力推进慕课建设，慕课资源竞争日益激烈。

由于各大学、各机构在2012年积极推进和有效作为，2012年也被《纽约时报》称为“慕课元年”。而2013年才是真正意义上中国的“慕课”元年。在这一年的10月10日，由清华大学打造的全球首个中文“慕课”平台——“学堂在线”正式推出。2014 年 3 月，清华控股所属慕华教育公司出资设立北京慕华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负责学堂在线的开发和运营。2014年4月，受教育部委托，教育部在线教育研究中心在清华大学设立，学堂在线成为其研究交流和成果应用平台。同时，学堂在线还是国家首批双创示范基地项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国际工程教育中心（ICEE）的在线教育平台、教育部认定的中国在线教育智库和在线教育国际化窗口平台。

在线教育是清华大学面向未来的战略部署，也是清华控股产业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清华大学构建了以学堂在线为载体，以教育部在线教育研究中心和慕华教育投资有限公司为支撑的一体两翼可持续发展模式。

记者：国际上慕课平台已经发展到什么阶段和水平？

李超：根据2017年全球MOOC提供商发展动向，Class Central总结出六大发展现状。

第一，MOOC提供商通过“分层货币化”模式或许已实现收入可持续。最初，几乎所有的MOOCs都是免费学习课程，虽然内容差异很大，但MOOC提供商基本上仅提供单一产品，即为在线观众打包并免费提供大学课程。目前大型MOOC提供商开发的产品和服务的价格从免费(或部分免费)到价值数百美元不等。Class Central将MOOC提供商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划分为六个不同层次：免费(或免费审核)、证书、微型证书、大学学分、在线学位和企业培训。“分层货币化”指MOOC提供商针对不同层次的产品和服务制定出不同价格，有效地实现产品货币化，为持续发展奠定了基础。

2017年，MOOC可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立足点和可持续的收入模式。他们没有扰乱高等教育市场，但他们可能已经改变了已工作的专业人员如何获得持续性学习和职业发展机会。“分层货币化模式”使MOOC提供商和大学能够有效地获利。

第二，MOOC提供商已开始对内容收费。2017年，MOOC免费课程数量继续收缩。MOOC课程现在存在一个范围，一端是完全免费的课程，另一端是完全付费的在线课程。如FutureLearn开发了一个基于时间的付费模式;Udacity似乎放弃了整体免费的概念，并正在积极地向内容获利方向努力。

第三，MOOC找到了他们的忠实受众——终身职业学习者。虽然MOOCs可能不会打乱高等教育市场，但他们正在颠覆劳动力培训市场。这些课程的真正受众不是传统的大学生，而是那些“终生职业学习者”，那些可能已经脱离大学时代但仍以实现专业和职业成长为目标学习在线课程的人群。

第四，MOOC正在走向更加有利可图的市场——在线学位和企业培训。MOOC提供商正在利用他们与大学及其数百万学生的合作关系，打入利润丰厚的在线学位和企业培训市场。2017年，MOOC提供商宣布了几个新的和未来计划推出的基于MOOC的在线学位。超过7000名学生注册了这些在线学位，潜在总收入超过6500万美元。在企业培训方面，截至2017年底，共有超过500家公司注册了Coursera for Business服务，比去年的30家大幅增加;EdX for Business现在正在与40家公司合作提供培训。

第五，提高MOOC灵活性和便利性，以更适合学习者的时间表。从几年前就开始，MOOC提供商一直致力于使他们的产品更灵活便捷，调度调整使得许多MOOC课程可以在年内任何时间提供，以便学习者可以随时开始学习。调整包括：将长课程划分为多个短课程和灵活的时间表。

第六，MOOCs正在校园中出现。校内学生可以选择从MOOCs获得学分，甚至可以从他们所在的大学以外的大学获得学分。如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Tech)和麻省理工学院的某门课程给学生们一个选择：参加传统的校园课程或者注册一个完全在线的平行班级课程;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开设了一个试点项目，让他们的学生通过虚拟交换项目获得其他大学在edX平台上提供的MOOC课程学分。2017年底，代尔夫特理工大学与其他八所大学签署了协议，所有这些大学的学生都可以在彼此大学的MOOC课程上获得学分。参加该项目的大学有：代尔夫特理工大学(TU Delft)、洛桑联邦理工学院、瓦赫宁根大学、莱斯大学、昆士兰大学、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阿德莱德大学、香港孔子理工大学和莱顿大学。

记者：学堂在线与国内外院校进行了哪些卓有成效的合作？

李超：截至 2018年6月，学堂在线注册用户超过1200万，国内外合作机构超过500家，平台课程超过1500 门，来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以及麻省理工学院、斯坦福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国内外一流大学，覆盖 13大学科门类。

为了将平台运行过程中积累的资源、技术和理念应用到高校教育教学场景中去，2018年4月学堂在线发布智慧教学生态解决方案。它将网络课堂与实体课堂的用户、数据、场景全方位打通，成就新时代教学的伟大变革。智慧教学整体解决方案包括课堂智慧教学平台“雨课堂”、校内网络教学平台 “学堂云”、在线课程运行平台“学堂在线”以及课程国际化推广平台，为高校提供从辅助课堂教学，到SPOC教学，到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运行，再到课程和学位国际化的全方位、全流程服务。通过智慧教学整体解决方案，各级高校还可以把国内外优质课程资源无缝对接到校内SPOC和课堂教学，提升教学质量。

作为教育部认定的中国在线教育的智库，学堂在线通过智慧教学生态解决方案帮助中国高校进行教学改革。同时，作为教育部指定的国际化窗口，学堂在线为优质资源的引进及输出架设桥梁，一方面引进大批国际名校课程，解决国内部分高校优质课程资源不足的问题，另一方面帮助中国高校走出去，推广中国高校品牌专业和课程，宣传中国文化，讲好中国故事，引领中国在线教育走向世界。目前，学堂在线平台的《电路原理》《中国建筑史》《毛泽东思想概论》《生活英语听说》《清华汉语》等课程已经成功输出到国外。可以预见，随着全球教育事业的飞速发展，未来将有更多国内高校的慕课通过学堂在线走向国际。

此外，为了辅助高校做好线下以及线上教育的环节，学堂在线还引进和设计了在线学习、混合式学习的学历学位项目。比如在国内，为助力在职人员攻读硕士学位，减少其工作与学习的时间冲突，提升学习效率和质量，学堂在线与郑州大学携手打造了同等学力申硕课程优质网络学习平台，学员可以突破时间和地域限制，在学堂在线平台利用碎片化时间免除奔波在线学习，大大提高了学习效率，项目一经推出深受学习者的欢迎和好评。

学堂在线还积极引进海外项目，如与美国阿拉巴马大学亨茨维尔分校（University of Alabama，Huntsville，简称UAH）合作开办了“1+1”硕士项目。符合录取条件的中国大四学生可以在线上学习UAH研究生一年级的课程，完成课程学习并通过考试的学生，可以到美国UAH校内学习研究生二年级的课程，成绩合格后将获得UAH颁发的硕士学位。该项目对于想要获得国外名校研究生学位的中国学生来说，大大节约了其时间和费用开支。

记者：学堂在线的雨课堂有什么独特之处？

李超：雨课堂是一款完美融合PPT和微信的智慧教学工具，备课时教师在PPT中插入测验、调查等控件，课堂上教师可以通过手机控制电脑上的PPT进行授课并给学生发放课堂互动控件，即时获取学生的学习反馈。学生不用安装其他APP，通过微信就可高效参与课堂互动。雨课堂还支持更加深度的混合教学，教师可以在课前通过手机把PPT、PPT+配音、或视频课程发给学生预习，课中进行课堂教学及研讨，课后强化练习。雨课堂凭借其简单、高效、适用面广的特点，已经在清华大学、复旦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云南大学等高校成功应用，学校通过雨课堂的应用获得了客观评价教情、学情的教学大数据。

记者：学堂在线对于培养创新人才有何作用？

李超：为了培养创新创业人才，学堂在线和清华大学共同发起成立了创新创业和管理教育在线学习平台——中国创业学院。平台通过整合国内外优质创新创业学习资源，形成系统性、针对性、前瞻性、科学性的双创人才培养服务体系。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培养模式，为创业者、投资人、高校、地方政府、高新园区、孵化平台、高成长企业提供专家级双创人才培养系列服务。

平台拥有来自学术界、投资界、咨询界、企业界的国内一线创业导师近百位，其中包括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党委书记高建教授、北极光创投创始人邓锋、科大讯飞股份公司董事长刘庆峰、华为国际咨询委员会委员田涛等行业知名人士。课程涵盖《麦肯锡全球领导力》《华为成功之道》《向京东学什么：创京东的十条启示》、《技术创新管理》等多门国际领先、行业领先、理论前沿、实战性强的精品慕课。

除此之外，学堂在线平台还汇聚了百余门国家精品在线开放课程。其中985名校课程数量占全部课程数量的92%，包括两院院士、教学名师、长江学者、学术泰斗等名家名教授领衔的课程，为培养创新人才提供了丰富优质的教育资源。

记者：最后，我们想了解一下学堂在线的未来发展愿景。

李超：“成为全球领先的终身学习平台”是学堂在线的愿景，即创新教育思维，运用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与先进的教育理念，深耕个体学习和组织学习，成就全球领先的终身学习平台；模式领先，创新互联网+教育模式，引领世界在线教育；内容领先，整合全球优质教育资源，精心打造千万级在线优课；服务领先，科技互联网与教育的融合，创造更完美的学习体验；国内领衔，国际知名，成为全球在线教育的缔造者与创导者。

按照“三个三年三步走”的规划，学堂在线将展开一系列探索与实践。在服务模式方面，探索慕课+，结合职业发展及学历学位，服务终身学习；打造以智慧教学平台“雨课堂”、校内网络教学平台“学堂云”、在线课程运行平台“学堂在线”以及课程国际化推广平台相结合的智慧教学生态；聚合国际资源，服务全球学习者；以大数据平台为基础，打造全面质量保障体系。

（作者系《世界教育信息》杂志特约通讯员）